【Timjay】实体书借读须知
Summary：
“你还好吗，提姆？”
“不，我很不好……”
提姆听着话筒那边来自迪克的关切话语，忽然福至心灵：“我在杰森的书上留下了痕迹……会面临什么惩罚？”
迪克的思绪被提姆的话唤回了过去，他也曾这么做过，后来他因为那个落在书皮上的牛奶印付出了代价。迪克顿了顿，想起那一周加料的牛奶的味道，皱了皱鼻子，但他不觉得如今的杰森惩罚手段会那么温和，于是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进行远征送别，“祝你好运，提姆。”
Notes：有私设，捏造的部分
“我并不认可你一边分心一边和我跟进这个案子，红罗宾。”通讯器那边传来神谕的声音，她的嗓音总是这么平稳，冷静，即使提姆的大脑忙成一团也能在她这放松下来。
“放心，神谕，你知道我的水准，我已经读到结尾了。”提姆右手握着一支笔，在书页上随着视线游弋，这个动作能让他更好地专注，“要我说，这个结尾有点老套。”
“你在读什么？”芭芭拉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据她所知，阅读不是提姆的爱好，他更不是纸质书的簇拥者。她放松下来，靠向椅背，随后又被提姆的话惊起。
“海狼。”
“红头罩的书？”
“你怎么知道？”
“这本书只有他会收藏，”芭芭拉顿了顿，“记得小心对待他的书，他很宝贵它们。”
“我不会放把火烧了它。”提姆笑着回应，他提笔，在书的空白处写下：经典的男性气质与——
“等等。”提姆猛地把手上的笔丢开，他睁大眼睛，凑近自己的笔记，声音没了之前的轻快，甚至抛弃了“代号主义”——通常杰森才是更不在乎的那个，“芭芭拉，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在杰森的书上留下了自己的笔记，这算是‘小心对待’吗？”
“噢……提姆。”芭芭拉感慨，提姆几乎要毛骨悚然，因为她的语气比起感慨更像是面对一个摧毁了整座城市还满脸无辜的外星婴儿。
“这世上，珍惜书的人分两种：第一种，他们不在乎自己或他人在书上留下痕迹，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很好的思维交流；而第二种，则是把书看得慎之又慎，希望自己在世时书本能一直保持它最原始的状态。”
“你的话没说完。”提姆几乎满头大汗，他把书推远，好像那是一个炸弹。
“我不需要说完，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可以帮我。”
“你用的是什么笔？”
“……圆珠笔。”
“我的时间很宝贵，红罗宾。”芭芭拉的声音变得像个愉快的健身房客服，而提姆是充值了半年的会员卡结果一次都没去的倒霉客户，“祝你好运。”
“芭——”提姆的话没能说完，他清楚地听到通讯被切断的声音。现在留在室内的，除了他与沉默，就只有被他写上寥寥几笔——他的字迹甚至一团糟——的书了。
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提姆在脑海中搜寻能帮得上他的人选：布鲁斯，他不觉得他的经验值得借鉴；阿福，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还是别去打扰他的睡眠；罗伊，不，罗伊很可能没有这个烦恼……
权衡半天，提姆不得不承认，能在深夜接他的电话，还在这件事上可能有经验的人，只有迪克。
提姆抹了把脸，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确保迪克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能用值班过久的大脑分辨出他的沮丧。
“……谁？”电话那头迪克的声音听起来更像个嘟囔，提姆甚至听到了因为起身而发出刺耳声响的老旧工作椅的动静。
“迪克，是我。”提姆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迷茫又无辜，最好能贴切“深夜向上夜班的大哥求助的可怜弟弟”这一角色。
“你还好吗，提姆？”
“不，我很不好……”
提姆听着话筒那边来自迪克的关切话语，忽然福至心灵：“我在杰森的书上留下了痕迹……会面临什么惩罚？”
迪克的思绪被提姆的话唤回了过去，他也曾这么做过，后来他因为那个落在书皮上的牛奶印付出了代价。迪克顿了顿，想起那一周加料的牛奶的味道，皱了皱鼻子，但他不觉得如今的杰森惩罚手段会那么温和，于是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进行远征送别，“祝你好运，提姆。”
随着话音落地，二人的通话就此中断。提姆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号码，脑海里突然撞进“红头罩曾用一个旅行包装下哥谭毒枭们副手的脑袋”这一事实。
提姆恍然明白：自己要以“挑战多个宇宙的蝙蝠侠们”同等甚至更多的勇气面对这件事，否则一切只会走向糟糕的深渊。
但老实说，这件事的起因不怪提姆，真的不怪他。
作为一个无纸化的坚实簇拥者，他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在电子设备高度发达的现在，还有机会读一本纸质书。
想想看，电子书籍方便极了。不仅小巧便携，检索关键词或者是关键段落也十分容易，不需要像纸质书那样在字里行间中按照记忆寻找一个小小的片段——甚至有时候翻遍了整本书才发现自己倒霉地错过，只能从头再来——读者还能在简短的一个段落中延伸出数百页的相关论点补充。
电子书籍才像人的思考，无形，却又在这个世上切实地存在着。人类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它成为一个物质体，又能挥挥手让它变化为只存在虚幻中的身影……
总而言之，在提姆看来电子书籍应当是推广全球的好物。如果他真的打算成为一个全职资本家，他会自费变成各大好物推荐博主的投资商，让他们向所有人介绍它的完美之处。
但随着学校里的复古风潮兴起，再在老师与一部分学生的推动下，一个新的安排如不可抵挡的海啸般席卷了所有人：
请写出一份阅读纸质书籍后的报告论文，并体验纸张留在手上的感受，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
于是，他不得不加入——他真的得考虑弄出一个AI帮他处理这些繁杂又无意义的任务了，提姆在脑海里检索并架构，他看了看chatGPT如今所能做到的极限，再在脑海中评估蝙蝠电脑能搜索的最大范围，最终选择：还是自己用人脑写一篇出来更方便些。
不需要一本实体书他也能在文字的世界中畅游，提姆忍不住腹诽，又不是说那些实体书真的能把他变成一座堡垒把他保护进去——现在他该去哪弄到一本实体书？
他不想回韦恩庄园，对于现在烦躁又恼火的他来说，只想缩在自己的椅子里，然后等着天上掉下来一个救援，如果没有，等半小时后再想办法——
杰森就这么出现了。
甚至没等提姆想完后续的处理措施，他就从窗口跳了进来，这简直比亲眼看到圣诞老人是真实存在的还要荒谬。*
他是来送一袋沾满了铁锈的钢管物证的，这是属于他们二人一同追查案子的线索。看到提姆满脸不愿时他顺嘴问了一句，等提姆说完那通尖刻却又幽默的抱怨后，他主动接过了这个麻烦事。
“我有本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提姆从没觉得杰森这么温和有礼过。他甚至还在杰森送来书后对他保证，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哦，“我一定会对它比对待我自己还珍惜。”
杰森好像接了一句：“再这样下去我就不把书借你了”，或许他是对的，提姆盯着那本书，被他看完的大部分内容与重力扯着书页盖过被他涂画的那张纸，乍一看好像它依旧光洁如新，和一周前没什么两样。
一周，他竟然把这本书借来了一周，而杰森竟然没过问一句？
他可以混蛋点的，为什么不？提姆还是盯着那本书，他依旧没过去动它。他有这个混蛋的权利——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对于当初杰森送他ICU大礼包的回馈，按照这个思路来说，他的“反击”简直温和得不正式。
红罗宾的确是个很好的领导者，提姆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孩，但掩盖在这之下的是他的性格——有点尖锐，没那么彬彬有礼，有时候让人无可奈何。
他自认自己和杰森的关系已经没那么疏远了，当然可以在战斗之外的地方让他看看属于那身社交皮囊下的尖刺。
他大可买一本同样的，然后把它做旧，他会这个技巧，上次在一个博物馆失窃案中学来的。
可当他真的重新拿起这本书，寻找它在这些岁月里留下的特殊记号时，看到了扉页上的一段字迹——那是阿福的笔记，他不会认不出来。墨水因为岁月变得暗淡，但在纸张上依旧清晰。
迫切寻找一个解法的提姆并没有细看阿福写了什么，他只是拿出一张纸，再找到被他扔出去的圆珠笔，开始模仿阿福的字迹——随后他停住了。
因为他看清了那行字：
十四岁生日快乐，杰森。愿书籍能够让你看见一个全新的世界。
忙碌过久被逻辑与理性判断填满的大脑屏障终于被打破，属于他的亲近之人带来的情感按动了提姆脑海中的开关，使他的处理机制终于意识到这份礼物的重要性，它真正的价值。
它不仅仅是本杰森的实体书收藏那么简单，这是一本祖父送给孩子的生日礼物，包有他的期待、期许……与最美好的祝愿。
他猜阿福送给杰森这本书是因为主人公在那个环境中格格不入，却又一直坚持；女主角聪慧机敏，成熟沉稳；而作者着墨最重的“海狼”本人——更是杰森会喜欢的典型而强壮好学的男性模样；故事本身，则充满了愤怒暴力与理智文明对撞的冲突。总之，对于当时冲动又在叛逆期的罗宾来说，一定充满启发。
他想，这也是为什么杰森搬出去，在换了无数个安全屋后，还会把它留在身边的原因。
的确，他可以以此为标准，给杰森狠狠的一击——这一定会让他痛苦不已，但不，不能是因为这个。
不提他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回击——当时他也在尽全力还击，老实说他不觉得自己是百分百意义上的受害者，但杰森在当时的确是个百分百的混球——这也不仅仅是属于现在这个红头罩杰森陶德的礼物：
这还是一份属于罗宾杰森的人生祝福。
他或许可以伤害红头罩，但决不能伤害罗宾。
提姆深呼吸一口气，这没什么的，他想，大不了被愤怒的杰森狠狠揍一顿，他也不是没经历过，要是杰森过分，他还能还手，现在他知道了更多该如何制服他的体术。
他承认自己觉得杰森对待很多事的处理方式都很暴力，但要是真的被他在打一顿，提姆也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平心而论，站在第三人视角来看，他也同意自己是个混蛋。
杰森当初的珍惜与些许的不情愿还历历在目，并且这是杰森主动向他抛来的示好信号——他向他承诺过自己会重视的，现在他做了什么？
他搞砸了。
他必须要承担这个错误。
提姆很快就找到了杰森的安全屋——杰森没告诉他具体地址，但按照他最近的痕迹可以推理出这个范围，再缩小，最终确定他的门牌号。
杰森明白他的推理能力，所以在他身前毫不掩饰的踪迹可以证明他默许了提姆拥有他安全屋的进出权限——应该默许了，起码提姆从窗口进来时没有惊动任何的警报，杰森也没有向他开枪，甚至是投掷过来一把匕首。
提姆看向杰森的卧室，房子的主人应该还在熟睡。他得想个办法不把他惊醒却又能使他深夜被吵醒也没有起床气……至于为什么不第二天再告诉他？
杰森不是喜欢隐瞒的人，事情拖得越久，他不满的情绪越大。
提姆轻巧地走在地板上，他看向室内，没有太多的危险品，也没有看起来昂贵或脆弱的摆件，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不会惊扰到附近的邻居。
提姆的计划与评估十分完善，只有一个问题——床上没有人——杰森去了哪？他是去夜巡还是抛弃了这个居所？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正在赶往据点的路上？
喀嚓。
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提姆敏锐地听到背后传来的声响，他猛地回头，手里握着武器，却发现那是同样握着武器的杰森。
“你该出声的，提姆。”杰森皱着眉头，他打开手边的灯，半阖着眼适应突如其来的灯光。
提姆也是，他看着杰森的模样，不合时宜地觉得有点滑稽。哥谭市里的两个义警正在深夜半睁着眼对话，就像两个从睡梦中惊醒的家养宠物。
“你是打算说话还是愣在这？”杰森作为更熟悉环境的那个，主动开口，他把手里的枪放到矮几上，转身对他偏了偏头，指向客厅，“别傻站在那了。”
提姆就像跟着母羊的羊羔，亦步亦趋地随着他来到了厨房，冰箱的门还是打开的，想来杰森是半夜饿了起来觅食，他来的不巧，或许先去厨房转转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这次打岔成功地引走了提姆的注意力，他不再那么忧心忡忡，在杰森递给他一听汽水时，甚至有心情打开易拉罐喝上一口。
带着甜味的汽水滚进喉咙，也打开了提姆的话匣，他坐在餐椅上，向杰森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把一直护在怀里的书还给他——他来就是为了干这个的，没理由继续拖延了。
杰森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拉开餐桌对面的凳子坐了下来，双手抱胸，简直像世界上最残酷却又充满致命魅力的审判员。
提姆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肌肉甚至都拢起后，加快了自己叙述的速度。在坦白自己给迪克打的那个电话内容后，他咬了咬牙关：“我很抱歉，”提姆握紧了自己的手，就在此时，杰森的安全屋里，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长得很碍事，好像它们与他的身体格格不入，这个想法使他更加紧张，慌乱，“如果能让你出气，揍我一顿也行。”
杰森因为他的这句话惊讶地挑高眉毛，之前的凝重气氛一扫而空，但提姆敏锐地发现他比之前更生气了，甚至有点被冒犯的感觉。
“你认为我会揍你？”
提姆眨眨眼，他这才意识到杰森从他的话语里提取了什么错误的信息，“不，我不是把你当做一个胸无点墨只通拳脚的人看待，我知道你有多聪明，杰森，我看过你的成绩单，我也明白现在你的计划没有一个聪明的头脑是无法支撑的，只是之前——”
说到这，提姆发现杰森的态度开始奇妙地软化，他甚至有心情翻开那本书，开始寻找他留下的笔记。
这是个好事，提姆给自己打气，这代表杰森没那么生你的气了。你可以一鼓作气，最后再给他补偿，一本全新的书怎么样？不，还是送他一整个书房？又或者他能用自己的钱出资建立一个慈善图书馆？
“这句没写完的话是什么。”
杰森忽然开口，打断了提姆的思路。他探头看了眼自己写下的话，想了想当时的思路，坦诚地告诉他：“典型的男性气质与作者认为的聪慧女性气质的碰撞，但到最后只能让读者窥见作者对于典型男性气质的推崇，结尾缺乏对她果敢敏锐的刻画，把视觉中心放到了两位男性角色的身上。”
他说完这段话，杰森的脸色变得更好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通过了一个至关重要，而他却毫无察觉的测试。
“看来你的确看进去了。”
杰森合上书，看向紧张到不知道怎么摆弄自己两条手臂的提姆。其实对他而言，他还挺理解提姆的——他看书时也想提笔写点什么，只是最终忍住了。但那只是他个人的阅读习惯，再说了，他把书借给提姆的那一刻就该明白自己应该承担的风险，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和他大吵大闹。
杰森起身，把书重新放回书架上，那个位置空了一周，每次路过都让他有点小小的不适。
随后他像是想起待客的礼仪，走到厨房里甚至问了句：“你打算吃点什么？我这只有微波披萨。”
“所以你不生气了？”
杰森没有回答，他只是拿着烤肉味的披萨盒看着他。
“我之前甚至认为我搞砸了一切——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变得更好的一切。”提姆忽然开口，面对沉默的杰森他总是会说出更多的心里话，他明白杰森的可靠，这份被他认可的美德像块磁铁，引诱他说出一切最真切的内心独白。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闭嘴，然后喝你的汽水。”杰森像是反感他的话，可提姆发现他没有再一次皱眉，身体语言也更加放松，肌肉更是显得无害。
“如果你真的想补偿点什么，”杰森想了想，他决定也让提姆吃相同口味的，“就把港头的案子给我，不许插手。以及涉及到群体致幻的那个也给我。”
提姆点头，他已经能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食物香气了。但他没有告诉杰森，这是自己本就想交给他的部分，由他接手这一切会结束的更快。
“哦，还有。”杰森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唤回神游天外的提姆的注意力，“给我买几本新的书。”
*Dc世界里圣诞老人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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