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ily】韦恩家的恋情售后服务
Summary：与此同时，提姆开始理解，为什么每当他们提到迪克的恋情时，杰森脸上的表情会那么难看，好像时刻准备着揍他一拳似的。当初的他以为这是兄弟间的矛盾，没有放在心上，可时至今日，提姆也想和杰森一样，找准机会给迪克来上一拳——不重，当然不重，无非是兄弟间的打闹罢了。
Notes：无超能力au 喜剧
今天是韦恩家的养子，提姆德雷克的十八岁生日。
此时的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宾客们早就散得七七八八，他的家人们也抛下了用来伪装的那层社交面具，随性自在分散在韦恩庄园的各个角落。
提姆向宴会厅的一角走去，他在那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那是他最小的兄弟，达米安韦恩。
等提姆走进了，他才发现除迪克外所有的兄弟姐妹地挤成一团——身为警察，就是没多少私人时间不是吗——他们聚集在这个角落，就像一群初春等着下河探险的雏鸭。
这群雏鸭甚至还搬来了一个大沙发，它足够装下五六个人。除此之外，杰森还倒在一个暗红色的懒人沙发上，不端正的姿势使他的西装变得堆叠，就连脖颈上的领结也斜斜地挂在一边。
但这都不是他要注意的。
“达米安。”
提姆尽可能严肃且认真地呼唤达米安的名字，好像这不再是属于他的姓名，而是一段极为高深的咒语。
达米安从沙发的角落里抬起头，看向说话的提姆。他坐在沙发的一端，身旁是史蒂芬妮，而另一边是毫无坐相的陶德。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提姆深吸了一口气，他从自己的西裤口袋中拿出一个贴纸——看上去和幼儿园小孩会得到的奖励贴纸别无二致——那是一个亮黄色的笑脸。他把贴纸的背胶撕下，弯下腰把它轻轻地贴在达米安的胸口，好像在为他戴一朵胸花。
“从今天起，属于这个家族男孩之间的传承，落在了你的手中。”
达米安的表情有点扭曲，他在提姆把贴纸贴上他的胸口那一瞬就想质疑提姆，但提姆没给他这个机会，达米安的教养也无法让他打断一个人的话。等提姆闭上嘴时，达米安的注意力已经被他指明的“责任”吸引走。
达米安就是无法抗拒这个，无法抗拒成为这个家族中承担重任一员的诱惑。
“我明白了。”
达米安的脸上有着和提姆同样的认真，他点了点头，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个蠢得要命的黄色笑脸。
“我会好好执行我的使命。”
“原来这就是那个神圣的使命。”
欣赏完了全程的史蒂芬妮惊呼，她的模样就像达米安得到了某个常青藤大学的入学通知——达米安一年前就已经拿到了——认真严肃且惊叹，达米安确定，自己在她的眼里还看到了笑意与自豪。
“是的。”提姆点头，“我还记得杰森把这个使命交给我的那天。”
提姆看向一旁的杰森，倒在沙发上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异样的笑意。但达米安没有在乎，他知道自己的二哥酒量不好，而在这次宴会上，他亲眼看着对方吃下了四杯草莓气泡酒里的草莓，这证明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醉鬼。
“哦——我记得。”杰森的话语间还飘出了不可忽视的草莓味，提姆见状俯身在杰森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帮他整理好了那个歪歪扭扭的领结。再开口时，杰森听起来就清醒多了。
“没错，这是一个荣誉。”他看向达米安，眼中是与史蒂芬妮如出一辙的笑意与自豪，“别辜负了它，达米安。”
达米安有点受宠若惊，倒不是说他有多在乎他家人们的夸奖，毕竟他的优秀是不可置疑的事实——好吧，还是有点在乎——但更重要的，是他们此时的态度。
就像他们在和一个成年的，稳重的，可靠的男人对话。
达米安清了清嗓子，他从沙发上起身，面向所有人开口，“我以我的名字发誓，不会辜负我的誓言。”
说完，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芭芭拉猜他是回到了他的房间，对着镜子打量这枚贴纸与自己的英勇模样，可能还会顺便自夸一下，给塔利亚打打电话什么的。
“你们看到了吗……他真的很可爱。”史蒂芬妮看着达米安离开的方向感慨。
“不要把他说的像个搞懂该怎么上猫砂盆的猫。”提姆走到达米安的位置上坐下，他也放松下来，坐得歪歪斜斜。
“他甚至向我们鞠躬！”
“那你也没有喊停，更没有戳破我们。”杰森懒洋洋地开口，“你甚至帮我们把这出戏演得更完整了。”
“你差点笑场，杰森。”提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不该喝那么多的。”
“嘿，要我提醒谁才是那个早就到了法定饮酒年龄的吗？”
“今年才到。”
“呃……”杜克打断了属于提姆和杰森的斗嘴，他不确定地开口，“只有我一个不知道你们指的荣誉是什么吗？还有那出戏，那是什么？”
“没事。”芭芭拉靠在卡珊德拉身上，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达米安也不知道。”
整件事的开端，是多年前的一个下午。
那时候提姆刚刚放学，他还没走进韦恩庄园的大厅，就听见了一声怒喝。
“我受够了，我受够这狗屎的一切了！”
“迪克格雷森你他妈的究竟在哪！”
提姆的脚步顿了顿，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参与杰森和迪克之间的纠纷——鉴于杰森正处于少见的暴怒中，他的怒气值听起来就像侏罗纪公园里的那只霸王龙。
“迪克他妈的格雷森！”
很好，看来杰森甚至不在乎阿福不赞同的禁令了，提姆镇定地放弃了自己在休息室放松身体的打算，他转了个弯，直直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但他不算幸运。
四处寻找迪克无果的杰森发现了他，那一刻，提姆清楚地看到了杰森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化为欣喜。
是的，他们这时候的关系已经要比初遇时好上不少，可提姆不觉得自己对杰森而言能有刚出现就让他转换表情的能力——这让整件事变得更诡异了。
杰森没给他跑开的时间，这位高大腿长的壮汉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他的身前，那双蓝色带着期待的眼睛就像月光下的宝石那般明亮，提姆被它晃了眼，等他清醒过来时，手中已经被塞了一部手机，他很确定这就是杰森日常在用的那部，然后杰森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看好你，提姆。”
说完，杰森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感觉就像最可靠的大型抱抱熊有了生命后的拥抱。
提姆再一次，不可避免地被杰森话语中的期待和认可触动，等他想要伸手拦住杰森，让他讲明发生了什么事时，杰森已经冲出了家门，连个影子都不剩了。
提姆低下头，看向手机。
他打开屏幕，在看到锁屏密码时，下意识输入了杰森的生日。在手机解锁的那一瞬间，提姆挑了挑眉，他没想到杰森生活在这个家里，手机密码却设置的这么单纯。
可杰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更不是一只无辜且天真的羔羊。这只能证明一件事：要么杰森不在乎这部手机里的内容，要么就是他迫切地想让其他人看到其中的一切。
带着这样的好奇，提姆点开了那个一直在抖动消息的信息软件。
这是杰森和一个女孩的对话，女孩的头像很眼熟，和迪克的女友一模一样——也可能是前女友，鉴于杰森与她的聊天内容来看。
【艾丽西亚】我明白你的意思，杰森。可我以为，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灵魂的闪动。你能理解的，是吗？
【JT】是的，我能理解。但你值得更好的。
【艾丽西亚】谢谢你，杰森，我只是一时陷在了情绪里……
【艾丽西亚】语音51’s
【艾丽西亚】语音1’23’s
【艾丽西亚】杰森，你还在吗？
【艾丽西亚】杰森？
提姆看着手上持续震动的手机，出于礼节性地回复：
【JT】很抱歉，杰森不在。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先发消息，等他回来了会看到的。
【艾丽西亚】你是？
【JT】提姆。
【艾丽西亚】你是迪克的弟弟，提姆？
提姆输入信息的手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时至今日再回想起来，这分明是哥谭给他的预警，但他没有发现，甚至没有在乎。
【JT】是的。
从这一刻开始，事情滑向了不可控的底端。
他和艾丽西亚聊了一会，这个伤心的姑娘明显刚刚和迪克分手，但不，这并不代表她想要死缠烂打或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相反，她是个成熟且情绪稳定的女孩。
提姆甚至没过多久就得出了和杰森相同的结论：她值得更好的。
艾丽西亚没有伤心多久，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往后提姆在学校中也听见了她的消息，她参加了划艇赛，还获得了第一。
提姆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杰森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也没要回过自己的手机。提姆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杰森的校园生活很忙，况且他看了一圈杰森留给他的手机，那里面没有任何需要他干预的事件——不，这不叫侵犯兄弟的隐私，这是杰森主动把手机给他的，他早就得到了杰森的许可。
可一阵子后，他在学校里，被一个双眼通红的红发女生挡住了去路。
她体态优秀，举手投足也有足够的教养，却也着实陌生。提姆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但她的下一句话为他解释了答案。
“你是迪克的弟弟，提姆，对吗？”
就像历史重现，提姆身不由己地重复了一遍和艾丽西亚一模一样的相处模式：他安慰对方，对方振作起来，然后重新投入自己的生活。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一切就像按下了什么奇怪的按钮，提姆变成了这个家里比迪克还要清楚他每段恋情结束时间的人。
与此同时，提姆开始理解，为什么每当他们提到迪克的恋情时，杰森脸上的表情会那么难看，好像时刻准备着揍他一拳似的。当初的他以为这是兄弟间的矛盾，没有放在心上，可时至今日，提姆也想和杰森一样，找准机会给迪克来上一拳——不重，当然不重，无非是兄弟间的打闹罢了。
平心而论，迪克的眼光很好。他的女友们都是心智成熟的优秀女孩，可爱情就是个不讲理的东西，它就是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的确，迪克的前女友们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困扰，可这样重复的安慰流程实在让人筋疲力尽，更何况提姆还要专注自己的学业和一部分韦恩集团的工作——老天，这家里的男人都不让人省心！
提姆不会因此怪罪那些女孩们，他知道问题的源头在哪，他也清楚一切的核心是谁。
为什么迪克不能在恋爱里别那么“爱情蠢蛋”？为什么他不能把他的爱语和心声收一收——你们只是男女朋友，不要说得像下一秒就已经共度了整个人生似的！这会让人混乱，也会让人困惑！
迪克知道他的那些“我觉得我们是灵魂伴侣”“我们之间是特殊的”“我用我的灵魂来爱你”给他带来了多少的困扰吗？
为什么，为什么迪克不能像个普通的恋爱老手，在爱情中只有恰到好处的真诚，等他结束恋情后对方也不会产生任何遗憾？
提姆大为不解，提姆十分困惑。
所以提姆找上了杰森。
这些日子里，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好了起来，或许也有这份杰森转交给他的责任的功劳，但当他问出：“为什么在最开始你会陷入这个状况”时，杰森脸上那种茫然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那时的杰森手中还有一罐啤酒，他喝了不少，可能也是因为酒精，他变得更坦诚了。
“我那时候……来到这个家还不到两年。本来我想走开的，毕竟这不是我的责任，但……”杰森说到这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盯着眼前的墨绿色地毯放空自己，他的语气轻得就像一片羽毛，“她伤心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我的妈妈。”
也正是这个时候，提姆听到了自己彻底心甘情愿的声音。
心甘情愿接过这个麻烦事，而不是彻底地掀翻规则的声音。
杰森还在继续说着，提姆敢确定，这番话他一定只对自己说过。
“之后，她们——我是说迪克的前女友们，就好像有了什么默契。总之她们需要陪伴，或者倾听的时候，就会来找我。我猜小孩就是能让人卸下心防。”
说完，杰森把易拉罐里的啤酒全部喝光，随后单手把它捏瘪，重新放在桌子上。
“我不是为了迪克才做这件事的。”
或许是因为杰森的话，又或许是那一点他们都未曾点明的，对于迪克繁忙生活的关怀，他没有让这份责任被扔回迪克的脑袋上。
但提姆曾想着把这份责任转让出去，例如迪克其他的朋友，可那些女孩们总是会精准地找到他，而家里其他的人——除开阿福和芭芭拉，也只剩下了他和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太聪明了，她早就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了提姆遭遇的难关，不论提姆怎么求她，以什么代价她都不肯答应。
提姆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然后在心里咒骂对每一段恋情都非常认真，非常投入，且非常热情的迪克格雷森。
但转机很快就来了。
达米安来到了这个家。
提姆发誓，他在看到达米安的那一刻没有感到解脱，一点也没有——那时的他还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对待这个看起来认真且严肃的孩子，可等他们相处了一天后，他没有一丁点的愧疚。
他知道，把这个责任就这么扔给达米安他是不会收下的，他没有自己这么好骗，而提姆也没有杰森那么强壮的身体，可以逼迫达米安接受这个责任。
于是提姆用尽了自己此生的耐心，他以年作为单位，让达米安相信这份“迪克恋情售后服务”，是一份极为光荣伟大的事业，任何一个得到的韦恩成员都应该由心底感到自豪。
而他做到了！
躺在沙发里放松身体的提姆想，等达米安意识到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那天，一定会非常有趣。
他看向自己身旁的家人们，确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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